曹操总会在合适的时候,做出最符合利益的抉择,这一特质让他历经风雨,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但在酒席上把许攸给开瓢了明显不属于这种特质。
事后郭嘉和他抱怨,说他动作太大了,许子远的脑花都要飞到他餐盘里来了。
“您本不该现在就杀他的。”
郭嘉说道。
他本该有更多的选择,隐诛、意外,乃至于他如何对荀晏的那种做法,让他无声无息的去世。
毕竟明面上,许攸仍然是守城有功的功臣。
曹操答道:“我想杀,便杀了。”
他自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即使近年来他愈发多疑、冷情,他与他的盟友的关系也愈发岌岌可危……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允许一个外人,一个愚蠢而不自知的外人来插手他与盟友之间的纠纷。
若是顺着许攸递的那把刀,他或许可以以荀晏战败为由发难,回头手起刀落,斩去荀氏在朝中的影响,夺去荀彧手上的权力,迫使他站在自己的队伍中……
但他还不愿意用这套对待敌人的刀法对准自己曾经的盟友。
郭嘉接受了这个说法。
丞相偶尔是有那么些任性的资本的。
许攸高估了自己的价值,他在掂量清恒的价值,殊不知自己的价值也同样被掂量了,而曹操显然对他并不满意。
更何况……
郭嘉想着,他也是那么想许攸死。
“丞相准备如何处置清恒?”
他看向了曹操,这般问道。
许攸生死已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曹操想如何对待荀晏。
曹操沉吟了起来。
他紧了紧外袍,喟叹道:“近日天气似乎回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