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杠不行,在家谈论玄学,臧否人物,风雅又不危险。
孔祢二人文采斐然,更是其中翘楚,荀晏有幸看到数次两人喝得抱在一块。
“总归没什么坏心思,”他只得叹息,转而问道,“兄长何日离去?”
得了答案后他踟蹰片刻,从袖中取了印信递给了兄长。
荀彧微微挑眉,并未接过。
“丞相留我在邺城,近日难以归许,”荀晏低声道,“兄长独身在许都,恐有危险,凭此印尽可调动颍川余部兵马,危急之时可用。”
“天子脚下,何来危险?”
“请阿兄收下。”
荀晏不应,只盯着荀彧的袖子看,看得他不得不接过。
荀彧素来知晓堂弟虽明面上不再掌兵,私底下的余部却难说,荀晏也很少会调动那些旧部,如今却是第一次将这些摆在了明面上来。
他接过印信后径直向前,握住了堂弟冰凉的手,并不细腻,皆是硬茧细伤,却格外虚软。
“清恒啊……”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这般叹息一声。
他突然想起了多年以前,黄巾起义,公达被困长社之时,当初的清恒固执的定要去寻公达,不顾自己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如今他在幼弟身上再次看到了那种近似于偏执的固执。
他不知道是好是坏。
想起此事,他不由问道:“公达来寻你数次,你都避而不见,清恒是准备再不见公达?”
他语气柔和,却叫荀晏无法回避,他沉默了一会才道:“阿兄……且让我再……”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公达,他感到退缩、羞愧,与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