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能如此……我心甚慰。”
他大概是以为族弟终于改邪归正了。
荀晏觉得他大概有些误解,但也不欲说明。
大兄已是花甲之年,行动逐渐蹒跚,他本就不是
什么政治敏感性高的人,如今他又何必多说叫他忧心呢?
与荀悦告别以前,南方的军报十万火急的送入了宫中,递到了荀晏手中。
淮南地震,老曹暂且被困在那儿了。
思及淮南,那又是一个烂摊子。
赤壁以后,他荐诸葛瑾治淮南,却未想他与驻军于那的曹仁实在不和。
他们一人性情严谨,眼里容不得沙子,另一位曹家的将军则是放荡惯了,又有曹操护着,更是无法无天。
他俩一拍两散,在淮南硬是原地踏步,未有丝毫建树,惹得曹操不得不亲自前往。
“地龙翻身,实乃凶兆,”荀悦皱眉道,“只曹子孝也太过不修行检,军中狎妓委实过分。”
荀晏无奈一笑,又忍不住掩袖咳了起来。
荀悦见他脚步虚浮,实在看不下去的扶了一把,倒像是这正当盛年的幼弟才是那花甲老人似的。
“你这病如何了?”他问道,“莫非真如传闻所言,因魏公……积郁在心?”
他声音不由低了下来。
“大兄想多了,”荀晏慢条斯理说着,“不过是近来天气变化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