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忍不住又问道:“何至于此呢?”

是啊,什么大事能让小叔父背水一战,不管不顾呢?

荀攸神思不属,他艰涩的微笑了一下。

他自来是想将叔父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但每逢危险,他总是不在身边。

若是狸奴所愿如此,左右他也这把年岁了,家中亲属稀少,与他一道疯一把又如何?

“元常可愿与我打个赌?”他轻声问道。

钟繇抬眼,拒绝的话再嘴中过了一遍,却莫名没有说出口,他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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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秋天的尾巴上,荀晏开始了迁都。

说是迁都,实则只是将天子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

天子迫于无奈,非但不能追究他不敬之事,反而要给他遮遮掩掩,表现出君臣相得的表象,下诏赏赐一个不少。

曹操和荀晏,选哪一个?

两边都不友好,但荀清恒总好过曹操太多!

荀晏下令愿意来的就跟他走,不愿的就留下,他本意不想带走太多人,但未想除却他召来的军队旧部以外,倒是也有许多人愿意跟着他一块走。

有寒门的学子感念官学之恩与印书之恩,自愿追随而去,

有乡人感怀令君与荀氏多年治理之恩,收拾了包袱,

有医官奉他为座师,感念昔日办医舍重视医学之议,也有人苦于曹魏劳役之重,心中愤懑……

零零散散的加起来,竟是人数不少。

“若是带这么多人,行军速度必然放缓,”陈群一眼就看出来问题之所在,“我军兵少,应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