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一辆并不起
眼的车上。
实际上他并不是很想一起来长安,这条路对他而言痛苦的回忆实在太多,多到令他这么多年午夜梦回之时仍然会惊醒恸哭。
但荀晏要求他来。
连曹操都不敢强求他做些什么,这位清贵士族出身的士人却强硬的将他带出了皇宫,隐瞒了他出行的消息,将这名义上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带着到处跑。
荀晏撇过头,他没有带着多少感情因素的平铺直叙道:“令狐府君早年是跟从袁绍,后为魏公掾属,一刻以前,斥候来报他在郊外埋伏了人马,城中死寂,百姓皆闭门不出。”
刘协顿时心惊,他讷讷不语。
伏兵已然忍耐不下去了,但西凉骑兵将阵型都冲垮了,他们人数虽多,一时之间竟犹如无头苍蝇一般。
荀晏看着眼前的战局,慢条斯理说道:“其实我来之前就知道了。”
“令君三日前与我传信,道弘农将反。”
荀彧素来稳妥,他说会反,基本就是会反了,只不过他仍然给了他机会。
只可惜他没有把握。
令狐邵被押到了他身前。
这位弘农的太守面上血迹斑斑,身上也受了伤,看得出来他并没有一昧躲在后方,而是拿起刀枪一同作战。
只可惜他并非作战专精。
“我受魏公之恩。”
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