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者为荀谌子荀闳,他见这位世交的叔父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回过头问道,“府君可有何疑惑?”
陈群忍了又忍,他问道:“此地所学为何?”
“治世之学。”
青年的文吏缓缓道来,他似是知晓了陈群心中所想。
“如挖渠、农耕、算术之学,如何算不上治世之学?”
陈群道:“君出身荀氏,书香大族,可通治世之学?”
“我……”荀闳赧然的撇过了头,“我打算盘比较快。”
陈群哑然失笑。
正逢里屋的侍者掀起帘子,请他进去,他整过衣冠,这才进去。
里屋点着驱虫的香,熏香之下却难掩盖浓重的草药苦涩。
荀晏跪坐在案后,长发简单的挽成一个发髻,手边放着一只木碗,一叠竹简,他本人堪称散漫的在转笔。
陈群不由多看了两眼。
笔尖未染墨,恐怕他刚才根本不在处理事务,这会装都不装个全套。
“长文来了!”
荀晏故作惊喜的放下了笔,请他落坐。
陈群尽量的让自己不要露出过于温和的神色。
他所来是为弘农春种之事,荀晏此前已有所了解,这会草草翻过计簿便抬头看向了陈群。
“长文之才能,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故而将弘农交予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