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舒见她眼泪大颗大颗得掉，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由急切道：“你都这般大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阿妗闻言望向他，一双眸子里盛满泪水，都不用眨，泪珠便顺着眼角滑落，再滑过脸颊，汇聚到下颌角，吧嗒一下滚落到衣襟上。

“我就知道你嫌弃我，我就是爱哭，自小就爱哭，你从小就嫌我，现在长大了还嫌我！”

她哭得更厉害，控制不住得抽着肩膀。

高阳舒呆愣着，他喃喃道：“我何时嫌弃你了。”

他无奈叹了口气，弯下腰，蹲在阿妗跟前，抬眼看她。

“好了，你别哭了好不好？再哭下去，眼泪都能汇成河把屋子淹了。”

“淹得是我家的屋子，与你有什么关系。”阿妗没有理他，自顾自转头看别处。

高阳舒苦笑，“要不然我将那碗汤圆吃了？”

“用不着，原本就是我上赶着给你做，倒也不必你将就。”

“我何时将就了？”高阳舒有些无奈，他见阿妗不理他，又是自顾自掉泪，更是惆怅。

“阿妗，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想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再哭下去，眼睛都该肿了。”

“又不是我乐意哭，我也不想哭。”

阿妗很委屈，她也不想当爱哭鬼，可是说着话就委屈，死活止不住眼泪。

于是抬起手拼命擦着眼睛。

高阳舒忙抓住了她的手腕，在阿妗泪眼朦胧的视线中，抬手抚上她的眼睛，大拇指擦过她的眼角。

“真是受不了你。哭就哭吧，反正你从小哭到大，我也习惯了，好在我会凫水，咱们总不会被淹了的。”

阿妗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笑出了一个鼻涕泡。

她的脸唰得涨得通红，捂住鼻子，又是一波绝望的泪水。

高阳舒竭力让自己不要笑，从怀里拿出帕子，去扯阿妗的手，“好了，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