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呢!你应他什么了?”崔晚棠将鼻涕蹭在宋彧衣裳上,哭喊道。

宋彧无奈道:“假的。”

屋外,隔着好远的距离,了无便对秦望笙道:“这女娃子嗓门还挺大。不过哭出来就好了,这要是一直憋着,迟早给憋傻了。”

崔晚棠在见过那幅惨相却还能与人谈笑,就让人觉得不对劲。

特别是她还一直在低烧反复,睡觉时时常陷入梦魇,惹得宋彧着急忙慌。

最后还是了无告知这种症状在军中很常见,很多刚上战场的小兵退下来后都是这样的。

尸横遍野的情况不是任何人都受得住的,特别还是在极度恐惧与虚弱的情况下,那种冲击,不疯掉就已经很厉害了。

只是,若是情绪没有办法发泄出来,少不了后头就会崩溃。

因此才有了宋彧的那一封信。

秦望笙瞥了眼这比自己年纪大的师父,淡淡道:“你当时就看着她差点被杀?”

“诶,话不能这么说,你以为要是没有我暗里帮忙,她能逃得掉啊。”他不过是想练练这孩子的胆气,上阵杀敌最不能不见血,然而最难的也是见血。

他最满意得还是崔晚棠最后动得那次手,那次是主动出击,而不是被动反抗,这才算是及格了。

“有了这次,她将来才走得下去。”

见过那满村的狼藉,才能禁得住沙场上的残酷。

了无寻到崔晚棠身边时,正是崔晚棠逃进林子里杀第三个人的时候,他亲眼见着崔晚棠干呕着往前跑,不由皱眉,因此并未出手,只远远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