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棠哑然。

她咽了下口水道:“怎么都是庶子庶女。”

宋彧道:“季老夫人旧时出了些事,伤了根本,如今腿脚不便,出行多用四轮车。”

崔晚棠恍然,她说老夫人为何一直在车上,且方才下来那个侍女还是个干练,瞧着习了武的。

崔晚棠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季太傅瞧着与老夫人感情极好,应是不会纳妾的。”

宋彧无奈笑,搂过崔晚棠,推着她的肩膀往自家马车走:“霁月县主,您只要记着下官不会纳妾就好了,并不必操心他人家事。”

崔晚棠回头,调皮道:“也是,我现在品级比你还高呢,编纂大人~”

“是啊,县主,你往后可要护佑下官才是。”宋彧微俯首望着她。

月色明亮,散落世间,罩在二人身上。

不远处明一屈着条腿坐在马车边,漫不经心得望着被披上薄纱的宫墙。

崔晚棠勾唇笑道:“好。”

二人回到了车上,崔晚棠挽着宋彧的手臂对宋彧道:“圣上的旨意上说,体谅我们一家子初入京城没地方住,所以便借了宅子给我们租。”

“圣上说,若是叫新科状元入京为官却无处可栖身,那将来寒门学子如何再敢入仕。”

“然后,圣上给了一叠的房契,让我从里头挑一处先租住着,好多房子啊,圣上真有钱,”崔晚棠感慨了下,转过头对宋彧道:“然后,我发现有个房子特别合心意。”

“哦?是什么样的房子?”宋彧认真听着崔晚棠的一句句话,摩挲着她的手指,也转过头望着她问道。

崔晚棠道:“是一座三进的大宅院,原本是一位侯爷住着的,但是那个侯爷数年前被查抄了全家,府邸也被封了,因此院子便空了下来。你猜猜,那宅院在何处。”

“嗯,我猜猜,凡王侯贵胄,都居于东大街以南,长安街附近。大概是离漠北王府挺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