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是吧。

她崔晚棠自来走的都不是文人的路子了,干嘛非要跟文人打嘴炮。

就算不动拳头不说脏话,她还不能端着架子嚣张吗?

所谓先礼后兵,礼仪她给了,对方不接,那就别怪她彪了。

反正宋彧的意思是,可以不讲理。

“古先生说我们昭宁的世子怎么了?不如再说一遍?来,兄弟们,咱们一字字都记好了,给咱们昭宁百姓看看。”

她并不强辩古川说的世子所为不妥的话,只着重咬重了“昭宁的”三个字,直勾勾盯着古川。

与此同时她手也猛地拍在桌上,哗得石桌碎了半张。

石灰粉散开,古川又不好退,只能捂着袖口咳嗽。同时心里委屈,这女子怎么这般粗俗,他诸多辩论都还未诉之于口。

崔晚棠忙抬起手,朝古川笑笑:“呀,古先生见谅。我朝圣上之所以封我为县主,也是看中了本县主武学精湛,气壮山河,能展昭宁大国风范,要么怎么派我来接触众位使臣呢。”

“当然,我还是粗学了规矩礼仪的,就是书读得少,很多话也听不懂,毕竟咱们这些对话本就是记下来给老百姓看的,”她看着古川,收了笑淡淡道:“方才古先生说的什么?世子没有教养?”

古川眼皮一跳,僵了面色。

没有教养漠北王说得,他说不得。

若是得罪漠北王,主君非杀了他不可。

他深吸了口气,忙收敛了锐气,笑道:“县主说笑了,我不曾说这话。”

“没说吗?那你刚刚阿巴阿巴说什么,古先生不知道我读书少吗?听也听不懂,”崔晚棠拍了拍钱子安的肩,“要不然我带了举人做什么。”

钱子安愣了愣,不是彧哥让他来的吗?来给嫂子打下手……

他怔了下,又反应过来。

不对,打下手的话明三比他合适得很。

他皱眉,那带着自己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