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劳思,还有伤。”

他的声音似细细又温凉的水流般抚平了崔晚棠心间的躁意。

崔晚棠道:“我让明三给兵谷去了信,明日里,我便带着娘她们住到兵谷去,那样,你也放心些。”

兵谷是绝对安全的,很难有人可以进到其中,那样在京城,宋彧也就没有后顾之忧。

宋彧点头应好。

说到兵谷,崔晚棠苦笑道:“容什本就命不久矣,昨夜里又受了伤,师祖传了消息来,怕是熬不过这几日了,如今还昏迷不醒。”

容什给满城人留下了个三日之约,事实上,他都不定能活过三日,也是叫人唏嘘。

自容什入住到宋家以来,宋彧从未见过容什。

想着这个间接帮了他许多的男子,他难得叹道:“其实容什,也算是个单纯的人。”

旁人都觉得容什阴晴不定,但宋彧却觉得,容什反而是个很好猜的人。

他喜恶分明,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崔晚棠抬头看向宋彧:“师祖,也说他性子不错。”

宋彧也低着头望着她的眼眸。

“可他跟错了人。”

宋彧想到了公孙止,公孙止也恶,自私自利,为达成自己所愿可以伤害无辜,但不得不说,他对宋彧却也是倾囊相授,认真教导,且也知道护住宋彧的命。

否则也不会在宋彧抵京时,给他送信,告知他若是有危险就撤,留得青山在了。

所以宋彧对公孙止,确实是将他敬为老师的。

至于沈师对容什。

那真是纯粹的利用了。

偏偏容什还接受了这股子利用,甚至万般在意沈师这个人。

两相比较,宋彧觉得自己还是要好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