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棠忙对二人露出讨好的表情。

“是我不好,没对他抱有戒心,我会注意的。走吧。”

她虽是这样说了,但低下头后,唇畔却是掀起一抹苦笑。

大概她真的太老好人了。

所以在听到洛觉一所说的朝夕蛊时,第一时间想的便是,容什需要它。

容什啊,一个凭自己喜好做事的人,他大抵是不愿意安安静静,虚弱得死去吧。

崔晚棠也不懂她对容什,对这样一个坏人抱什么同情。

可是她始终记得容什和她说过的那些话。

马赛上,容什问她:“若不是有你在,宋彧此时应当也不是这副模样吧?”

应震死的时候,容什问她:“你不是救世主吗?你不是帮了好多人吗?”

被人围攻的时候,容什问她:“崔晚棠,宋彧是不是也没想到我会这样?”

……

即使快死了,他在意得却还是有没有赢过宋彧。

亦或者,他在意的是,别的。

崔晚棠长叹了口气。

她揉了下肚子,轻笑了下。

大概是因为知道容什命不久矣,就难免多了份同情,可是为什么不与他交心呢?

即使他再别扭得说狠话,刚刚却还是努力控制住了力道,完全不像他的性子。

明明说好得要杀了她。

离此处远些的一处树后,容什蜷缩在地上,死死咬牙不肯出声。

云雾森林距离川县还有十里地。

那里有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一棵棵参天大树高耸入云,树根在泥土上纵横交错,附生着地衣、苔藓,还有五颜六色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