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河冷了脸:“你的蛊都被引出来了,你还装什么呢!”

那苍白的面容,和颤抖的嘴唇便能看出来齐戎策在忍着痛。

齐戎策闻言却是拧眉:“原来是,被引了蛊,身上确实是有些痛,齐某还以为,这是霁月军的私刑。”

崔晚棠将杯子狠置在桌上。

嘭得一声响。

其内的水都溅射出来。

“你曾从师于鹿鸣书院沈师。”她直接道。

齐戎策点了点头:“确是如此,我自小便在鹿鸣书院读书,用的是魏家的名额,因为魏家主经霓裳楼,齐某念着魏家的恩,便在入学时择了商贾一道,盼着日后若与仕途无缘,那能给魏家做个管事也算报恩,沈师教的很好,不过齐某大概不通商道,学得一般。”

他答得诚恳又温和,字句清晰,仿佛很配合霁月军审问。

即使身体有疼痛,也是姿态端正。

这幅样子使得弥河都有种他们是强审好人的混蛋。

崔晚棠放下腿,她靠到椅背上,手指磕哒得敲打了两下扶手。

一支香,也就燃一刻钟,香味散去,齐戎策也就没事了。

弥河丢了手里的杆,正要问崔晚棠怎么办,便有人跑下牢房。

“统领!四殿下来了!四殿下说他来旁听霁月军审案,圣上同意了!”

正低下头的齐戎策,唇角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见。

崔晚棠起身,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去入口迎接四殿下。

杨修齐着了一身白,上头用金线绣了花纹,只看衣裳就知道是很贵的人。

崔晚棠行了下礼。

“霁月参见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