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管应是。

随着礼乐响起,告祭礼也正式开始。

诸臣按着唱礼官的指示,跟着皇帝,先在殿外叩天……

季府。

季首辅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唇部颤动,因为年老而昏黄的眼此时被泪水氤氲得朦胧一片。

他紧盯着面前坐着轮椅的老妇人,连话都说不利索。

“为、你……为什……么?”

房门被两名不属于府内的人守着,而此时屋里一片寂静,只有炭盆中偶尔发出一两声响。

两名从年少走到如今白发苍苍的老人,相濡以沫数十年,却在即将圆满走过此生时,站到了对立面。

季首辅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与季首辅一脸苦痛不同的是,秋老夫人却是一脸平静。

她摸着自己的腿,到膝盖处,手掌却是骤然下滑,摸到的是不成型的腿骨。

“夫君,可是觉得心痛难耐?”

沧桑的语气里,带着的是漠然。

秋老夫人缓缓道:“然,这痛,却足足蚕食了我无数个日日夜夜。”

季首辅哀叹道:“无论多大委屈,你皆可与我诉说,你万不该做这叛国啊——”

“叛国?”秋老夫人笑了声,“夫君忘了我这腿是如何成了这般?”

季首辅苦笑。

秋老夫人平静道:“是皇上攻入皇城前一个月,你听闻皇上与敌军在陵城僵持,你心系帝王,执意要我们停在忻城,你说忻城安全,而你则带着勇儿一道去了陵城,不想敌军却趁此机会将我与阿衡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