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后,他取下披风,便走向里间,拐角便和床上的秦玄君对上了视线。

见眼前的人日渐沧桑,他叹道:“人老的滋味不好受吧?一场风寒便能叫你瘫在床上。”

秦玄君“呵”了声。

“你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知道什么叫老的滋味?”

秦望笙坐到桌边,喊来小厮备炉子和酒,还要了碟花生米,“你不懂。”

室内沉默良久。

直至下人将东西都取来,秦望笙抛起一粒花生米,咬出了一声咔嚓声,秦玄君才结束缓神侧过头。

他看着坐在桌边,倜傥潇洒,却自有棱角的孩子。

“若是你这一年来,愿意出兵,以你的能力,那皇位该是你坐的,”

他们和居摘星不一样,右沙漠,左环海,地势独立,且多年来自给自足,兵强马壮,不缺军需,离京城更是只隔着一省的距离。

他叹道:“你可以将天下,治得比杨家人好。”

端看漠北这一年变化,秦玄君便明白,他这个儿子,有帝王之资,便是易九游,也不如他。

论心计、心性、能力,没有一处差的,士农工商,三教九流,秦望笙皆能如鱼得水,应对自如。

秦望笙却是提起酒自斟自饮,他看着剔透的酒水流至杯中,酒香弥漫鼻尖,“帝王倒也不必,漠北王便够了。”

秦玄君笑道:“是因为你那些友人?你有野心,我看得出来。”

秦望笙“嘁”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