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棠道:“我听人说,编纂法典,要用许多年,小修五载,大修十载,困在编纂馆内,时常无休,是磨人的细致功夫。”

宋彧应道:“确实如此。”

崔晚棠停下脚步回身劝道:“你这一月来要泡药浴,到底是调养身体,白日里便莫要劳累,以后还有时间呢。”

宋彧应好。

二人走在偌大的广场中间,春日和煦的阳光披撒身上。

宋彧牵起妻子,突然道:“棠儿。”

崔晚棠侧过头:“嗯?怎么了?”

宋彧道:“当初我许了你洞房花烛夜,却是早早破了戒,原打算高中后便成亲,却不想经历那么多事,是我对你不住。”

崔晚棠微怔,随即笑摇了下头:“能有现下的安定,我已经知足了,不用拘泥礼数。”

宋彧却是道:“可是我已经在漠北备了家宅,亦和师父说定了要行三书六礼,以正你我婚姻,如今漠北王府,就少了一个待嫁的女儿家。”

崔晚棠怔在原地。

宋彧抬手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凤冠霞帔,八抬大轿,都是备好了的,我们去漠北,一起拜天地,拜高堂,饮合卺酒,办回门宴。”

崔晚棠听到回门宴三字时,眼微红。

“师父也知道?”

宋彧笑道:“凤冠与嫁衣,至少需得一年才能备好,漠北富裕,有能工巧匠,所以正是在漠北裁制的,世子如今也登了王位,他道娘子定会喜欢那里。”

崔晚棠怔愣。

宋彧又轻声问了遍:“我们一道去漠北,可好?”

崔晚棠心砰砰跳得飞快,露出笑靥,用力点了下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