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者不言,光是那浅淡的微粉唇色,以及那全无生气,似经年水洗淘澄后白砂那般的苍白脸色,及细瘦枯白手指,还有及春犹旺的火盆薰炉等,一切都在表明,聂怀桑病得不轻。

“对不住,我怕冷,就得委屈仙督与魏先生,陪我受受热。”

聂怀桑浅笑轻语,伸手轻拢自家身上狐裘,却未曾起身。

聂澜忙掩上房门,并将火盆加得更旺,虽未开言,行止间全是对怀桑的担忧。

蓝湛未觉聂澜忙着照顾怀桑是对自家失礼,反觉今日他与魏无羡之所为实在不当,回得云深不知处,他会向叔父请罚。

魏无羡也讪讪窘笑,摸摸自家鼻头,不知该从何言说。

聂怀桑没理魏无羡,反是对聂澜轻声道:

“让人给仙督送盏糖梨水来,他肺经有损,此来怕又是借冷泉疗伤过,不宜寒凉,到是梨水可聊解气窒。”

又转头浅笑看着蓝湛,轻语:

“不净世的糖梨水乃是取自百年梨树上的老梨,佐以花露灵药制成,于肺疾大有益处。”

魏无羡微愕,他与蓝湛久在一处,尚不知蓝湛有肺疾,聂怀桑居然一眼看出,这人心思之细耳目之灵,实在骇人。

难怪,连金光瑶那样的人物,也会栽在他的手上。

蓝湛未知魏无羡的惊骇,他只是恭敬欠身向聂怀桑施礼,不知为何,自血洗不夜天那战后,再见聂怀桑时,无论聂怀桑表现得多懦弱无能,他都不曾心存轻视,反是极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