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往嘴里丢粒香酥花生米,正要再来口酒时,却见惹他讨厌的江澄居然由门外走进来,显是方才出去过。

魏婴涌起种见江澄就想给人脸上来几拳的烦恶郁气,又碍着蓝氏家训不便动手,唯有赌头别脸拿酒撒气狠闷了几杯,被晓星尘拦下。

江澄却没看见魏婴与晓星尘,他闻听此来是为林氏之事,私心还在猜是不是另一个“栎阳常氏”,便自己独自去查探。

未料,林府被阵法封印,而江澄平生最不通的,便是法阵结界符箓之术,自是欢欣而去,败兴而归,有些灰溜溜的气不顺。

气不顺的江澄就在上楼时,与个老妇撞在一起,老妇目盲而孱弱,直接让他撞摔倒在楼梯上,身形不稳滚落楼下。

一时,原本沸若热锅的店堂立时静若无人,魏婴墨眉微挑便要起身,却被晓星尘压住肩头,以目示意。

魏婴举目间,却见楼梯尽头处,温晁沉了脸,抄手而立。

江澄细眉微皱,杏目中尽是不耐,反手丢出锭银饼,头也不回继续上楼,在他眼中,此等庶民生若蝼蚁,伤了死了无关大局,他给了银钱,剩下的事,便予他无关。

“云梦江/氏先祖出身游侠,一生除奸灭恶,不求扬名显贵,只求无愧于心。因此,江/氏家训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江公子,你身上有哪一点承继了江迟前辈之遗,还真是,看不出啊!”

温晁冷冷长笑,扬声对江澄言道,不待其应,身形微闪已至跌落老妇身畔,正要探看其伤,却听到楼上传来聂怀桑带了三分慵懒睡意的清悦少年语声:

“晁哥,别动。”

温晁探出的手立时收回,人亦瞬间移开,而一道紫黑怨气也被由上至下的金华打散,同时老妇身上也挨了几记符箓,虚弱老妇仰天而啸,抬首间,露出张已然腐烂到只剩半边血肉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