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渊还是不放心,事关陵端,他总恐有不妥,到不似素日那般处事果决的样子。
陵端回目一笑,似月华冷辉,若明玉光生,语声悠然如松风过竹海的潇洒,又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意:
“天下仙门,若论法阵,何人可出我其左?”
陵渊用力点头,他自入门受教,便是由陵端教养,兄弟之称,父子情谊,他比任何人都知晓自家师兄能为,也相信崇拜着自家师兄。
陵渊也不放下匣子,于他想来,这不过是陵越薄待陵端所收欠息,师兄要往别界,有个东西防身也是好的。
故,随手便将其塞入储物袋,亦步亦趋的随陵端上了卷云台。
卷云台,可算得天墉城上至高之处,终年罡风凛冽,云渡雾绕,除了陵端喜欢登此高台,天墉城弟子对此处皆视之畏途。
唯与陵端亲近者方知,此台原有九九八十一处残阵,是陵端经年累月在台上推演之后补全,并录入门派典籍供弟子们习练。
只可叹,凡拜入天墉城下弟子,多是冲着紫胤真人这剑仙名号而来,少有真为天墉城而入者,自无多人习练这些“不重要”的阵法道术,也枉费陵端一番心血。
不过,肇庆、肇律等几人除外,他们于剑道之上悟性不佳,却是阵修的好苗子,又受陵端私下不少指点,于阵法一道深得个中三味。
陵端布阵卷云台,一则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恐那些真人中谁动不良,到时被坑,那才真是哭都找不到坟头。
再则是不想欠下因果,这世间因果,旁人欠你的到还好办,你欠他人却最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