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师妃暄到底想了什么,做了什么,无人可知,只是长安城外,山野一破败道观里多了一位女冠子。

那道者入山采药,下田劳作,还行医济民,纵是面上有疤痕累累却为百姓所敬,在其生前逝后更奉牌位香火,却无人知其真名姓,只知她道号为,轻尘。

此乃后事不言,却说那梵清惠回到终南山帝踏峰,却再无慈航静斋,唯一的明证怕就是那被焚之后的白地。

和氏璧再有灵也不过一块玉璧,又何能在祝融之下幸免?梵清惠,绝望了。

如果说,失去和氏璧对梵清惠是绝望,那师妃暄向她请求不再周旋于世家子弟之间,想平淡度日,便是让梵清惠疯狂的最后根稻草。

师妃暄视梵清惠如师如母,可这女孩儿却太不了解人性,她以为自己可以陪梵清惠终老,同师傅一起离开江湖,却忘了,有种人天生就脱离不掉江湖。

把争斗、权利、利益看得胜过一切的人,是离不开江湖的。

魔门的暗器毒,可再毒也毒不过人心,谁会想到口口声声“苍生、安宁”的梵清惠,居然会因弟子想不再与男子周旋想去归隐,而暴起伤人?

蚀骨腐心水,是劫匪恶盗杀人后毁尸灭迹的东西,却被梵清惠用在自家弟子身上。

活生生的人被腐肉蚀骨烂心而亡,还是自家亲手养大的孩子,真不知她如何下得了手。

陵端原不过是想看看梵清惠还有否后手,却不料眼见师妃暄被梵清惠泼了毒液,腐肉蚀骨之痛他受过,不免动怜悯之心,救下人来。

陵端之能,要让师妃暄回复如初并非难事,可是师妃暄却意外的拒绝了,顶着一脸伤疤却笑得从容又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