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惠却畅快不能,她日日惶恐,夜夜不宁,原本因功法和保养显得依旧美绝清艳的脸上已添几许皱纹,青丝亦不复乌亮,变得枯似乱草中杂白发。

虽说与宋缺有情,梵清惠也自认有让宋缺不忘之能,可到底事到临头却难免心中不安。

轻皱眉头,还是决定进去,却偶一抬头,却惊见飞檐屋顶之上,冰盘冷月高悬下,一只白虎正在檐上悠然而卧,有少年正倚虎而坐。

梵清惠平生所见男女,无一可敌少年之美,宛若天宇星繁,见之而喜却又不敢相近,又似世外仙者,清华夺人,使人自惭。

明玉生光,宝珠映月,其华犹不相及,纵是梵清惠平生修行心似铁石也为之心摇,惊悚之下,脱口而叱:

“何方妖孽,居然在此……”

“假尼姑,你惹恼本尊了!”

陵端凤眸轻挑,一丝冷华自眸中划过,和氏璧悬空而起。

“妖尼祸言,徒乱天下,代天行惩,永逐尔法,谕!”

语声清朗似凤吟轻唱,入耳入心。

然,随其之言,“妖尼”二字落于梵清惠面上,同时玉玺也随之落印成章,梵清惠还不及回魂,面上黥字与金印已成,同吋丹田空空修为尽无。

陵端斜睨一眼,如视蝼蚁,这假尼委实会找死,居然只用一语便将他惹怒,也算得本事。

拂袖转身,陵端领着白虎飘然去远,门墙阴影中宋玉致缓步而出,那张精致小脸上全是冰冷,看着瘫软于地的梵清惠轻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