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憋屈,跟刚生吞一百只鸡蛋一个感觉,噎!

看着单春秋那张又青又红的脸,东方彧卿都觉可怜,不过,他更可怜自己,堂堂异朽君,居然要为毛茸茸们做饭,还是毛团儿亲点,不可怜?

东方彧卿没有发现,在他不曾看到的地方,花千骨的双眼正变得刻毒而冷涩。

天真!是啊,除了天真与单纯,她又能拿何面目以对人?世人皆喜纯净无瑕的东西,谁又会喜欢一朵自污泥腐土中生出的毒草?

孤苦无依,纤弱无害,不谙世事,偏又自强自立的倔强女孩,不比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讨喜?

花千骨谋算得很成功,却偏忘了,故做天真单纯,与真的天真直白乃是云泥之别。

若真是个单纯女孩,在白子画化名接近又抹忆离开后,她的重心不会放在寻人上。

因为她的父新丧,她又身负引动百鬼之嫌,当然是收拾一切守制守礼上蜀山,就更不会于光天化日下野浴引来东方彧卿。

毕竟,其父是秀才,世俗女子当守之仪,是不可能不教的。

休说天光之下行为不检,就是笑语乐颜也不会有,毕竟相依为命的父亲方走,不说礼制,就是心情也不容她开颜。

可花千骨这一路,当真是热闹,言笑不拘不说,还一心一意想着寻那位“朋友”。

真不知,若当日白子画化做一又老又丑的鲁汉,她又能掂记几时?

长留尊上,位尊而貌美,花千骨要不心动才怪。

可惜,可惜那宫铃却偏系在陵端腰间。

花千骨原也有心结交霓家这四人,却不想,齐瑞冷冰冰的,眼里心里就一个陵端。

霓漫天对着她连眼皮也不抬,秦无炎则是视她若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