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爱做死,祝家老夫妻已然由愤怒到习惯,对她已然没了半点指望。

这孩子,是他俩千宠万爱养大,吃穿用度色色精细精心,却不想,养出个不知恩,不念情,成日只知雪月风花不知所谓的东西。

书院?你一个女子,不科举出仕,不经商营产,你往书院男子扎堆的地方混,除了生有邪念,谁会信你是为学问而去?

再说,祝家不是没养饱学之儒在家供奉,否则祝家八子又如何会个个文武皆通,为世间男儿所敬慕?

特别是,当祝老爷听闻女儿与书院学子同房共眠后,生生被气得大病一场,祝夫人因女而羞一病不起。

而此时,祝英台却在勾栏院里同温良玉相见泪眼。

温良玉所托非人,细软金尽后,被那予她私奔的书生卖入烟花地,因其颜色及又善琴棋书画,做上花魁。

祝英台遇到温良玉,只口口声声言书生负心,却不道自家之恶,只是当日陵端的训斥之言,却自心头滚过,下意识有些气短。

祝英台生来娇养,书院伙食卧具她一应嫌弃,食物让山下食楼日日相送,卧具全自掏腰包换了上好的。

如此张扬奢侈,也难怪被人盯人,毕竟这货一看就是个假男真女,娶之后财力当有助益。

“蠢货。”

陵端抬手便将回报祝英台之事书函丢去一边,看着齐瑞失笑:

“哥,这世间之人到底当我们兄弟何样人物?居然耍弄如此心机于前,只怕也就那祝英台看不出吧!”

“端儿何用动怒?左右不过是脑子不清的,嫁与谁不是嫁?她自家甘为下流,何妨成全一二,反正与那人同床共枕过,又能许与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