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后来兄长聂明玦身故,有的事怀桑又不便自家出面,才把魏无羡丢出来,否则,他大概还得被藏几年才能出现。
为何不告诉蓝湛?
为什么要告诉?当初温晁主持众家听训,聂怀桑故意装晕,蓝湛可是手都没伸。
同情归同情,我辛苦救人,救完后你俩高山流水去了,我被挂墙头上吗?
说白就一句,其实聂老祖也是个有脾气的小气人。
也是如今年岁已长,蓝湛也好,魏婴也罢,在他眼中都是子孙辈的看待,才有这耐心照应。
耐下性子的聂怀桑细细讲解着为人之道,待人之法,不觉汤浓味鲜,便盛了与蓝湛、魏婴分食,他却手捧汤碗看向门外,缓声开言:
“天寒将雪,风大彻骨,道友不妨屋内避寒。无以为待,药膳一碗,旺火一堆,也尽可待客。”
“老夫修行之法为世所忌,就不进去讨扰了。”
门外暗影中传来苍老语声,低哑如同年木击朽梁一般,带着种浓浓的灰暗意味,轻叹:
“彼时,若也有人如此细心教导提点老夫,老夫也不至……,世间千般事难料,可最难料的,却是人心。”
“不过是以符箓入道,以邪诛邪的法门,道友身上虽有怨气却无血煞,不过是修得诡道,又不是行了邪途,进来一坐何妨?”
聂怀桑起身相迎,语声低缓,却似惊雷般在听者耳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