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一条粗肥且短的黄色毛尾,居然长在肋下,还一摇一摆风流万种的模样,这才叫人头疼。
若仅是有碍观瞻到也无妨,反正左右人都丢大发了,也不在意这些许颜面。
可关键是,这尾巴,它捣乱呀!
欧阳少恭身上这神出鬼没的尾巴,一日复一日不重样的换形态,换地方也就罢了,它还不受控制,成日捣乱。
若欧阳少恭扫兽舍,它会自发的打开舍门,把一园的灵兽放出,满山乱跑,累得欧阳少恭遍野追捉,狼狈不堪。
也会悄悄勾采那山花野草,编出个奇丑无比,偏又艳夺人目的“花饼”(又圆又扁还乱七八糟,不是饼,还能是什么?)来,勾在尾上,悬于欧阳少恭头顶招摇人前。
更会在与人擦肩时,故意扯掉人腰带,坑得欧阳少恭不要不要的。
总之,你就不知道哪条尾巴会干出什么事,想防?做梦!
欧阳少恭虽不知是谁的手笔,却知定予陵端有关,当日天墉城上在陵端背上沾尾巴,今朝他却不重样的长尾巴,要说无关,谁信!
所以,欧阳少恭终于还是寻到机会,在月上中天时,摸上卷云台,却不想,见到了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出的陵端。
冰轮似洗,月华泻地,天地之间似笼上层银纱,迷胧却又清晰。
这月色清冷,连瀚海青空上的星辰也变得疏朗,有种别样凛寒。
陵端似墨青丝委地,仅用根月白发带轻束,一身浅碧长袍,广袖轻扬,指凝微光,轻拨素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