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洪荒之时,陵端乃是福德齐天的仙者之身,而此时的玄辰,纵身有仙骨,也终不过一介修真,未得仙身。
清澜也好,玄震师徒也罢,除了后辈弟子们尚蒙昧不知,其实在场的诸人尽皆明白,在法阵开启时,玄辰殒落的命数便已注定。
以凡身缚仙夺灵,本就是冒犯天地的大不是,若非二者因果相牵,且玄辰有累世功德护身,只怕连轮回之机亦无。
然,玄辰偏又是为师门方才如此做为,也就无人能言相劝之语,眼睁睁看至亲赴死,个中滋味也唯己能品。
宗炼长老一生豁达大度,可唯对玄辰却疼之入骨,他一生心血全倾于幼徒身上,视之如子,待之若宝,又怎舍爱徒平白受劫?
然,天道有序,因果难逆,玄辰既已决心要成全琼华飞升,又如何会让事情中途而夭?
身负功德,天生仙骨,都不是玄辰所恃仗之势,他恃仗者,乃是,玄辰即为陵端,拥有一身可定乾坤的无比法阵之术,和傲骨峥嵘。
纵是曾被废法力,逐出门派,受尽红尘俗世之人白眼,也不曾摧眉奴颜而低头,只凭天书半卷,便已重临高处。
这般心性,眼中眸底,所见者,又岂是世人可解?
玄女?不过一心性不定仙裔,谋人而被人所谋,又岂能知真正仙者的心若瀚海,情似云逸?
玄女自是不解,可玄女惜命。
初被网缚,玄女只以为是双剑夺灵之功,还懊恼过自家怎会将此法传下,困了自己,却并无多少担心。
伤及足爪,犹以为是大意粗心,小心些,脱困也不过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