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仅仅不过是陵端的举步行来,已将餍魔造出的恶氛给消散尽去,更令餍魔一身魔息再难散开,只能憋屈的在自家身周不足尺许处翻涌,气势立减。
陵端立足虚空,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恰立于餍魔头顶上方,他的一身清冷气势压下,令得餍魔抬头亦难,就更别说往上再升几步。
这般“仗势欺人”做派,到似了昔日玄女,气得餍魔直咬牙,别以为她不知道,陵端这是存心的。
存心要让餍魔尝尝,昔日凡人与琼华诸人被玄女所欺时,心中的滋味。
气又如何?餍魔纵是魔焰滔天,也没办法压上陵端一头,只能气得将血红眼珠子瞪得足够大,恨恨开言,声嘶如破锣,听得人耳疼:
“玄辰,你为琼华耗心尽力又落得什么了?身殒道消轮回凡尘!可那群琼华之人又有几人将你存心,有几人犹忆你玄辰的牺牲?
当日你若不阻我,九天得济,你亦可成仙,又何乐不为?而今,你还要阻我,真当我性子好么?”
“阻你,又如何?仙不逍遥,成仙何如!玄辰也罢,陵端也好,从来都是顺从本心,承于天律,尔之所虑,又与我何干?”
陵端语声清冽如流过青松苍石间的清泉,甘冽又带着春雪初融的寒凛,静静淌过听者心房,惹来几分寥落心绪:
“你是九天玄女也罢,为世所憎餍魔也好,予我并无相干,世之所牵者也不过因果,终是要做过一场,又何须多言。”
“玄辰,你好……”
餍魔终是拙于口舌,陵端不过数语,便将她气得三神暴跳,七魄冲天,只恨不能将陵端一口口咬死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