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心感师恩爱重,素日不曾动容的淡然脸上全是愧色,屈膝重重跪在师尊面前,泣不成声。
“没有对不住我?”
陵端勾起一抹清浅笑颜,那双凤眸之中冷光凛然,似那雪夜碧空中幽冷繁星,即凉且冷,看着陵越左手食指,上的翼环。
语声轻缓,入耳却似锋利水刀一般,直沁心魂:
“师兄幼时逢难,左手食指曾被折损,宗炼长老以殒铁精金所铸翼环相赠,以补师兄不足,是也不是?”
“是,当时还另赠法器‘慑魂玉铃’,为我防身。长老大恩,陵越并不敢忘。”
陵越不知陵端为何会忽然问起此事,只能茫然作答,反是紫胤真人与一旁众人似猜到了什么。
“长老大恩?”
陵端垂首,冷目如电,直刺陵越双眸,语中全是深深讽嘲:
“若无陵端撤娇苦求,你以为,只凭你一个方上天墉城,初拜入执剑门下的小弟子,有这面子得宗炼长老垂青,得此之赐?
翼环也罢,玉铃也好,全是我苦求良久,并为宗炼长老打扇煽火三月,布下数个法阵换来的。
结果,你将玉铃转送给百里屠苏那怪物,反来对付我。
没有对不住我?师兄,你有一分对得起陵端吗?”
陵越心中已有所料,但一语说破,也是心如刀割,原来,无意之举不仅伤及陵端,也令屠苏失援,一切,全是他之过。
陵越双目轻垂,一行淡淡血泪滴落手背,被他用袖掩去。
陵端却不欲再多做纠缠,毕竟前尘已去,他无力再理这往事旧怨,下颌轻抬,不再去看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