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初复的陵清与性子鲁直的肇庆,也气得咬牙,方才要问责百里屠苏,却被陵端抬手止住。
少年小小,那珠圆玉润的小脸上并无愠意,只是浅笑低眉,宛若春风里的柳芽儿初绿,灵动却又轻逸,连语声也温软似晨曦里,竹叶尖上那欲滴未滴的露珠儿,剔透而明净:
“大师兄,近日山中灵兽燥动,师尊无暇,有事弟子服其劳,故陵端欲往,不知师兄可愿相陪?”
“山中兽动?”
陵越眉宇轻轩,他方要应允,因这类事素日便是他与陵端一同处置的,却不想身后衣裳一紧,方才惊觉,如今他有屠苏需照应,已然去不得了。
陵端那眼尾微向上挑的凤眸之中,波光流转,似嗔似喜,虽是尚显青涩,却已显出日后的清逸绝丽风华,心中虽生恼,却面上不显。
轻勾唇角,粉嫩轻红的唇抿出个轻扬弧线,语声清润而灵动:
“大师兄有事,便罢了,陵端领了师弟们去也是一样,也可让师弟们多些见识,历练历练。”
陵越神色微窘,他的衣角及后腰处被百里屠苏扯得死紧,连想忽视也做不到,虽想随陵端前往,却顾忌百里屠苏,只得暗叹一声,罢了。
陵端在小弟子们中间威信甚高,他虽性子急燥,又有些小霸道,却比之陵越的高冷肃严,反而更亲和。
故,陵端比陵越更得人缘,小弟子们也更亲近陵端,自然也偏着陵端些。
陵越因百里屠苏之故,拒绝了陪陵端前往山中查探,也让小弟子们心中不满,对陵越也小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