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端轻揉百里屠苏的发,看着百里屠苏微嘟着嘴的小样子,也忍不住笑,他自家越发性子淡然,把这孩子也养成不争之性,也不知于这孩子是好与不好。
“知我者,自然知我,不知我者,又何求其明我?
屠苏,你要知道,我辈修仙,心性为最,你只要自家行事可问心无愧,又何理他人之思之言?
肇临于你,不过共舟同行的师兄弟,他交心予你,你也可诚心待他便是。
他视你若秋扇,你也只当他过客,何必伤情。”
陵端的语声轻缓,似山涧流泉,清冷而明悦,听在耳中有种被清泉流水自心上流过的浸润,让人心悦。
百里屠苏微微眯了眼,他很喜欢听陵端这般说话,有种游子归乡的放松与静谧,很舒服。
轻轻闭上眼,百里屠苏就这样伏在陵端膝上睡去,轻花盈盈,飞满似雨,轻落衣发,静美犹若画卷一般。
陵越来时,却见花飞轻红中,陵端乌发披散手执玉盏,酒水轻染朱唇,绯红润泽,银红锦袍广袖轻扬,膝上伏着百里屠苏,好梦正酣。
陵越心中一动,不知怎地胸中“砰砰”如鹿撞,不知怎地,一丝轻红染颊,耳腮微烫。
陵越强自静心,上前时,陵端已回首看向他,凤眸轻弯,溢出几许欢喜,浅勾唇角道:
“大师兄,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看着陵端唇边浅笑,陵越的心静了下来,往日肃严冷沉的脸,也微露淡淡笑颜,走了过去,见百里屠苏睡得小脸儿红粉扑扑,轻笑低语:
“想来这傻孩子又被欺负了,来向你告状诉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