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理有些醉了,和许蔚明称兄道弟,亲昵的勾肩搭背,句句不提合作,可谁都听得出来他的目的。
许蔚明脱了外套,只穿着班衬衫,袖口挽到手肘,俊美清隽的脸没有任何醉态,依旧完美英俊,神色清明,只是有些沉默和懒散。
他靠在椅背上,嘴角含笑听着陈经理和他说话,笑意未达眼底,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手腕至手肘没有一丝赘肉, 骨节分明又宽大漂亮。
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是最容易晒黑的,一个是脸一个就是手。
可许蔚明的手白, 在灯光下宛如白皙的瓷器,脖子和脸都是一个肤色,整个人俊逸儒雅的没有一丝缺点。
“小陆。”
陈经理的喊声打断了陆景初的欣赏,他回过神, 看向脸颊通红的人,“陈经理,您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喝一杯,”陈经理说,“喝酒得尽兴,我觉得你没有尽兴。初次见面,以后总有麻烦的地方,来,跟哥喝一个。”
陆景初惶恐地站起来,“真不麻烦,这次就是来学习的,我资历浅,日后还得请您指教。”
陈经理给他倒酒,“行,咱们喝一个。”
陆景初拒绝不了,被迫干了一杯。
陈经理夸他酒量好,又想再倒。
喝酒的人热衷劝酒是因为会产生一种成就感,越是不喝的人如果喝了自己的,成就感更甚。
陈经理是这种人,自己要喝还喜欢劝别人喝,像陆景初这种职场小白根本Hold不住,没在酒局上历练几年,根本应付不了老油条。
“陈总可别欺负他,”许蔚明的手搭在桌上,食指和中指夹着高脚杯晃了晃,浅笑道,“就当饶了我,下午的高铁,他这么人高马大的,我可扛不动他。”
他拉着陈经理的胳膊,把人带回椅子上坐着,“跟你喝酒的人是我。”
陈经理感慨:“许总监太护短了。”
“人是我带出来的,当然得好好带回去。”许蔚明将领带扯松,仰头喝下杯中的红酒。
脖子牵扯出优美的弧度,喉结滚动,喝得优雅矜贵,与陈经理的慷慨激昂截然不同。
陆景初盯着许蔚明的脸看,显而易见的维护姿态有种心安的安全感。
饭局结束已经是下午两点过的事,陈经理喝得多不至于醉,提议留下吃晚饭,许蔚明坚持说不用,高铁票是五点的,来不及。
陈经理不好再挽留,在餐厅门口告别,主动叫车送他们回酒店。
许蔚明一上车闭眼假寐,手肘倚着车窗扶着头,让徐丽把高铁票改成六点的。
陆景初见他状态不好,问道:“总监,您醉了吗?”
“不至于,”许蔚明清悦的嗓音被酒熏上了几分哑,“需要睡一觉。”
“你的酒量一向很好,”徐丽问,“今天好像有点不在状态。”
许蔚明没再回答,陆景初自然想到昨晚影响总监休息的事,默默地不敢吱声。
房间没退,他们各自回房间休息,许蔚明进去就直接躺床上,胳膊搭在额头上,呼吸略重。
陆景初跟在后面,知道是因为自己才让许蔚明状态不好的,一心想弥补,走到床边问:“总监,您要不要先喝点儿水?”
许蔚明没出声,这会儿醉意上来了,白皙的脸蔓上绯红。
“您热不热?我要不要把空调调低?”陆景初问,“您鞋子也没脱,要不我帮您……”
躺在床上的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突然伸出手,喝酒之后用力没分寸,一把拽住喋喋不休的陆景初,让他摔进自己怀里。
一切发生得太快,陆景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天旋地转之后,等他意识到时,已经侧躺在床上被许蔚明抱着了,陌生的男性气息带着酒气将他严严实实地笼罩着,眼前是许蔚明的锁骨和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