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蔚明捧着陆景初的脸颊,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趁他怔愣的时候率先起身,“我去吧。”
他们吃过晚餐,雨已经停了,许蔚明见时间差不多了准备离开。
陆景初不方便下楼, 只能将人送到门口,依依不舍地说:“注意安全,到家后给我发信息。”
许蔚明点头,“好。”
“你明天还来吗?”陆景初又问。
许蔚明倒是想来,只是今天的擦枪走火历历在目,时机不成熟太过危险,“明天有事要办,就不来了。你好好休息,做饭什么的点外卖吧。等你转正后我让我哥给你涨工资。”
“我马上就转正了,转正后本来就会涨工资的。”陆景初笑起来的时候眸光明媚,“不用麻烦总监了。”
许蔚明又说:“骨裂不是小伤,万千别逞强,实在不行周一就请假,虽然会扣工资,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万一没恢复好又去动刀,花的钱更多,明白吗?”
“嗯,知道了。”陆景初玩笑道,“这么担心我呀?”
“毕竟是为我受得伤。”
旧小区的楼梯间灯光不是很亮,偏黄且昏沉,光影从头顶落下,阴影将陆景初的眉眼刻画得深刻, 雨后的墙面氲着湿气,空气中能闻到腥湿的泥土味道。
许蔚明注视陆景初片刻,避开伤口在他的嘴角落下一枚轻吻,“告别吻,走了,拜拜。”
陆景初站在门口,像昨晚一样一直看着许慕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听着脚步彻底消失后才关上门。
他回去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发了会儿呆,直到嘴角扯着疼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在笑。
许慕喷了香水,在这坐了一下午靠枕染上了馥郁的香气,幽淡恬静还有淡淡的冷冽,像她本人一样。
陆景初想到在沙发上差点擦枪走火的画面,捂着胸口倒在沙发上,嘴角止不住上扬。
他突然开始庆幸受伤,短短一天进度条按下快进一般,女神走下神坛,不再有仰慕的距离感,切切实实落在了怀里。
可以拥抱亲吻,可以亵渎占有。
陆景初的呼吸有些重,未宣泄的欲望再次涌了上来,他单身一年多又少有发泄,轻而易举就能受到撩拨,更别说刚才他已经摸到了许慕的裙摆。
下腹紧绷,可随着略带粗重的呼吸, 胸口的疼痛也异常清晰。
陆景初在疏解和忍着之间犹豫不决,此刻手机进来的消息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是许蔚明发来的信息, 听妹妹说他受伤了,询问情况是否严重,需不需要请假。
陆景初赶紧坐起来回信息,有“总监”的名头和“女朋友哥哥”的加持,信息回得恭恭敬敬,字里行间都显示着礼貌和尊敬。
【谢谢总监的关心,肋骨有点儿骨裂,情况并不严重, 趁这个周末休息一下看看情况, 如果实在需要请假再给你发消息![大笑]】
许蔚明看着陆景初发来的信息, 回了一个OK的表情。
他目光平视前方,霓虹灯落在湿润的油柏路上好像铺上一层细碎的钻石, 雨后路况拥堵,到家是四十分钟后的事情。
许蔚明回屋后第一件事就是摘掉假发,后面就是换衣服、卸妆、洗澡,直到他坐进浴缸的那一刻,才感觉真正的放松。
素白的身体清瘦却有力,肌理线条紧实流畅,热腾的水汽将皮肤熏出了粉红。
许蔚明后脑勺靠在瓷砖上,闭眼假寐,头发被他撩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水珠滑过深邃的眉骨和挺立的鼻梁滴于水池中。
卸掉了女装的温婉,男性的面容虽也柔和,却有种不易察觉的凌厉,只是眼中的平和淡化了这份攻击性。
许蔚明舌尖有些痛,不出意外后面会发展成口腔溃疡。
那是之前接吻时被陆景初咬到的,他真的不像个谈过恋爱的人,连接吻都显得很是生涩笨拙,没有技巧只有莽劲儿,激动得几百年没吃肉一样。
许蔚明勾起唇角,陆景初那份赤忱单纯总是让他心生愉悦。
他突然想起来还没有给这位小男朋友发信息,拿过手机打开微信, 套了塑料的原因,屏幕不太灵敏,打字总是弄错, 索性拨个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