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七转身出房,还未及出府便与燕洵走个对头,燕洵一把握了月七肩头,哭丧着脸问:
“月七,你们公子在吗?”
“公子近日寒疾又犯了,正在房中休息,世子这是……”
月七还不及话尽,燕洵已放脱他的手,向宇文钥的房中奔去,那火燎了似的样子,到让人好奇。
“宇文木头,救命啊!”
燕洵一下扑在宇文钥的案上,几乎没让宇文钥手中的笔,“攀”上燕洵那张眉目分明五官深刻的脸,眉心轻皱将笔放于架上,星眸灿灿流光溢彩,语声微凉:
“又怎么惹到淳公主,被她罚了?”
“她罚我抄写《国律》十遍,那是《国律》啊!一部就有三千六百条啊,《国律》共九部,还抄十遍,手要废啊!”
燕洵眨巴着小狗一样的乌眸,看着宇文钥意欲勾起好友的同情心,想个法子救下自己,需知,他自幼来到长安,课业便由元淳管,连其父燕世城也是极赞成的,要想偶脱魔爪,也只能来求这位老友。
宇文钥素有才名智计,也曾多次为燕筹谋诸事以安魏帝之心,于燕洵而言,宇文钥是他比亲兄弟更亲的手足兄弟。
宇文钥看着燕洵澄澈明净的大眼,单纯快乐的英武脸庞,心里不期然忆起前生那九幽台之劫后的燕洵,阴郁、冷酷死气沉沉。
宇文钥耳中听着燕洵涛涛不绝,对元淳罚抄的各种抱怨,看着燕洵鲜活快乐的神情,心中轻叹,他终是喜欢面对此时的燕洵,纵是听他不绝的抱怨,为他解决烦恼,也终是心中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