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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连蓝湛这般精研琴艺的,都不知音杀为何术,却未料聂怀桑他居然……

“聂怀桑,你居然偷盗蓝氏之术,莫非,你聂氏刀道已颓,要改投于蓝氏不成?”

江澄向来口舌刻毒,也不问是非,张口便言:

“难怪啊!赤锋尊亡后,你可不就是往来于金麟台与云深不知处的两头求救吗?”

江澄,你是生怕他弄不死你吗?

魏无羡实在对江澄那张嘴拜服得五体投地快跪了,明知赤锋尊聂明玦是聂怀桑此生心痛,还往人心上捅刀,是生怕死不了咋滴?

聂怀桑心中越怒,面上颜色越是平和,手指于弦轻轻一划间,旁人还未觉有异,江澄却觉心头猛地一跳,一口鲜血夺唇而出,已然伤在那不成曲调的弦音之下。

“江宗主素喜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假行大义以掩己私,怀桑久病之身,就懒争这口舌了。”

聂怀桑尖削修长的玉白指尖上微光轻凝,似是无意般轻轻划过一根根素弦,弦未生音,可江澄却觉腑脏尽碎般痛苦,刹那间脸上青白不定间,鲜血连喷,把方才起身的金凌浇了个满头。

金凌向来视自家舅舅为倚靠,纵已是年过而立依旧不改,眼见江澄伤重,也不管本就是自家舅甥二人先算计人,开口就骂:

“聂怀桑,你好卑鄙,暗算我舅舅!”

“若是被动防卫也算,我确也算了。”

聂怀桑冷冷一笑,莫测高深,凤眸幽沉似寒渊静水般,却又带着些许不可觉的温柔:

“澜儿如今膝下已有四子三女,清河的地界如今也确实不够孩子们折腾的,反正你舅甥二人先谋予我,自然就别怪我要了你们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