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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世道险,命途将断,拼将一息挣个前程,余者也由不得他们管罢了。

只是,而今陵端早已不将这些记于心中,什么百里屠苏、什么陵越师兄、芙蕖师妹,什么剑仙门下大道师成,于他又有何干?

不过区区桂花糕,有何难?

桂花糕?就是陵端要龙肝凤胆,也是有的,余琰又怎会在这种事上委屈了他?

不过转头,新鲜热腾的桂花糕便已摆上陵端房中案头,看着几个师弟吃得象存粮小松鼠似鼓鼓的小腮帮子,陵端浅笑淡然。

余琰隐身在侧,又是开心,又是气恼。

开心是因陵端意满,气恼却是恼陵越不公,身为大师兄,除了对那百里屠苏,心里还有谁?

成日里不是下山借除魔寻弟,便是闷头教百里屠苏,一应庶务到全压陵端一人身上,却还常口不择言暗责陵端怠惰。

成日在房中睡到日上三竿?

天地良心,你陵越不在时,日日师弟们的早课都是陵端督导,待你回来换手,他又要管些杂务账簿,常常挑灯半夜,天晓方寝,却成了怠惰睡懒觉,你怎生说得出口?

余琰为此,对陵越那是厌到骨子里,若非是陵端乃要借此破心境,他早一把狐火把天墉城给燎掉,大家一拍两散。

心里存着火,那陵越又不过是凡人修真小儿,计较起来有伤颜面,故,余琰把气出在了闭关的紫胤真人身上。

于是,剑阁紫胤闭关之地,不是今天房塌地陷,就是明天草木烂漫坏了居室,要不就是山中野兔打洞坍陷地沉,总也没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