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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川对于赵青峰的迟钝那是深有领教,自是不信他能自家觉查,探问之下方知,却是齐晗点明的。

季川早疑这一切改变源自义兄,如今更是笃定,他于齐晗心中有愧且深,一时也不知当如何面对,只想寻个什么东西讨好一番,思量之良久,他便记起自家旧藏来。

——满满一未花阁的烟花焰火来。

但此时齐晗受伤病重,休说是承风寒受露重,出房夜观烟火,就是想起身略行也是不行,肩上伤口受毒所侵,稍动便会血流不止,除非是不要命。

“哥,可以在寒蕊精舍里放,不用上屋顶,就放在地上,再在门内摆上屏风挡着风,齐大夫就可以在床上躺着看,还不会对他的伤势有碍,可好?!”

赵青峰陡然记起,幼时出天花不能见风,又想看烟花,难为父亲半天才想出的主意来:

“而且,也正好让屋子透透气。今日我去给齐大夫送膳时,房中药味与血腥气甚浓,我尚觉不适,何况齐大夫在病中?

又不能用香料,怕引发他的喘疾,就只能如此了。”

季川也忆起了过往,脸上神色缓下来,不似平素那般冰冷得象木石似,多了几许人气:

“这原是爹因你出天花,偏又吵着想看烟花才想出的法子,如今到让你学了去,有长进。”

赵青峰笑得憨憨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他向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单纯孩子,所以才把浩然盟盟主的那本狗屁不通的套路王本子奉为圭臬,在未与季川相认时,时常把自家兄长气得要吐血。

季川怜惜的揉揉自家弟弟的发,略带粗硬的发丝象赵青峰的脾气样的硬,让季川柔下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