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大师兄主祭,居然叫我写祭文,陵泉,你确定没听错?”
陵端拍案而起,长眉轻轩,一双明眸耀似星辰,见陵泉的小脑袋点得似小鸡啄米,不觉轻哼出声。
如今方满十五的陵端已显温雅风华,他面带轻讽,以至那原还有几分少年丰润的脸上,透出不合年纪的凉薄,声若冰泉泠泠:
“昆仑祭乃门派重典,陵越师兄好歹是门派继任,怎地如此的不晓事,连祭文也不肯亲书?
此事有逆门规,我不会代笔的。”
陵泉暗中咂舌,他是真佩服自家这位三师兄,不过数语,陵越便担上了个“不晓事”、“犯门规”的罪名。
得亏是大师兄得宠,紫胤真人又身尊位重,否则,陵越光这些年犯在陵端手上挨的板子,就足够废了他的继任之位,打得动弹不得。
就这样,年前陵越大师兄也挨了十杖,却还是要托事三师兄,是真的,打不怕?
怎会不怕?陵越这些年被陵端坑得也是够够的,连法杖都挨过。
可没法子,陵越并不精于道祭法规,自难免触怒陵端。
便予这祭文一般,本该亲书,可陵越搜肠刮肚也凑不出篇佳作,便只能求上陵端,只他自家也知晓,自己很快又得往戒律堂走一遍,领罚。
陵泉如何腹诽,陵端并不知晓,他只知陵越又在生事,这已成他几人相处的日常了。
自从陵瑞铸剑成功后,少有不修行之时,兄弟二人皆忙,陵瑞是专注练剑修行,陵端是忙于法阵道术。
而究其根源,是为应付不知何时会发疯的百里屠苏,便惹得陵端一肚子是气,忍不往便要“兄偿弟债”找机会揍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