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为什么二师兄身边老有一堆人,那么热闹,师兄身边儿却是冷冷清清的啊!”
陵越清俊的脸上透出丝惊愕,他没想到百里屠苏会这么问,低头间却正看见百里屠苏小脸上满满的羡慕嫉妒,和那一丝丝难以觉查的,恨意,盯着陵端那似镀上层金光的背影出神。
陵越的心一紧,他的师弟从来隐忍大度,何曾有过这般的,嫉恨神色?明明已无前生煞气折磨与失亲之痛,为何屠苏会有这般可怕神色?
陵端自幼失去双亲,三岁稚龄便要自己拼力求生求活,比之屠苏父母双全亲族呵护,陵端的苦难要多太多。
别人只看到陵端以入门七年时间,十岁稚龄之身,战天墉城执剑长老,只看到陵端的天赋极高,剑术道法造诣也比之同辈深,却不知陵端初上天墉城七年间夜夜宿于藏经阁,研习典籍至夜而明从无懈怠,日日练剑习法以求更精。
可不想在屠苏眼中,陵端只是个会前呼后拥四下揽人之辈。这还是他陵越那仗剑出白云的师弟,那为苍生不惜身殒的屠苏么?陵越不知!唯心下苍凉,心中泛起无尽酸涩,丝丝溢开去。
第六章
陵越看着百里屠苏,小小孩童的注意力全被御空舟所吸引,攥着自己衣角的小手也不觉放开,方才对陵端的羡妒与恨意也仿佛是自己的错觉,可陵越清楚,方才自己并没看错,屠苏他,的的确确在羡妒忌恨陵端,只是因为陵端的优秀与受人敬重。前呼后拥?屠苏何曾知道,陵端的前呼后拥是为师门做下多大贡献,为师弟们耗了多少心血?与其说陵端受天墉城弟子们拥戴,不如说陵端对天墉城弟子用心,纵是自己也曾多受陵端的点拨与照应。人心方换人心,若非陵端待人以诚心,又何来天墉城弟子的真心以待?乖巧温顺、坚毅果绝而以善心善行对人的师弟百里屠苏,真的还在么?还是,只存在于自己记忆中?!
陵越百感交聚时,陵端已往大殿去见涵素真人,自从陵端三年前以十岁稚龄战天下御剑第一人的紫胤真人,一战成名之后,陵端便帮涵素真人掌管天墉城的不少事,加之陵越也接手大半事务,涵素真人的日子过得,可以称得上舒心松快,连带心境也大为突破,只需再破瓶项,天墉城便可再出位剑仙,令得太华诸位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啊!涵素真人一见陵端便笑出来,打量着爱徒,笑道:
“嗯,没伤着,看来顺利!端儿,做得好!”
“若非师尊教导,端儿也没能为做得这么好啊!”陵端见殿中只他师徒二人,便也不行礼了,小小少年牵了师尊的衣袖,微嘟着红嫩如樱桃的小嘴,撒娇道:
“师尊,太华山的真人又来了,执剑长老正在天上揍洞虚真人呢,您老人家就晚些再出去吧!让执剑长老把他们揍个够,省得三天两头的来我们天墉城,您都不知道,大白都向我告三回状了,每次他们来师弟们就不够吃,大白去催老龙的灵米都被揍得肿了一圈儿。窈娘和火儿还有南瓜也来抱怨过,他们的鹰还老爱欺负娃娃,师尊,您就晚点儿吧!”
涵素真人被心爱的小弟子抱着手臂撒娇的摇,摇得涵素真人心都快化成水了,忙连声应着:
“好好好!老道晚些出去,让执剑长老去揍死这些个没脸没皮的老不羞们去,也好让你那堆后厨的帮手们出出气,这总行了吧!快去房里换洗换洗,一路风尘还要照顾师弟,你这孩子也够累的,快去吧!”
大殿内陵端师徒黏乎着,天墉城上空紫胤真人已将洞虚给揍得从半空中摔在地上,好好的青石地砖也给砸得四分五裂。洞虚真人脸上青红紫胀如开颜料铺子,紫胤真人剑法通玄,拳头也不错,飘然落下间仙姿凌然,对上洞虚真人的狼狈,实是云泥之别!天墉城与太华山的弟子尽皆侧目,实不忍看洞虚真人的猪头造形,太伤眼,比之紫胤真人的仙姿雪颜,还是紫胤真人养眼啊!
太华二道不着痕迹微退,开玩笑,当着这众多弟子被紫胤真人踹地上变猪头,他们又不是洞虚那皮厚肉糙的,也不想把太华山的脸全丢天墉城来,只能全体无视洞虚那求安慰,求代报仇的猪头脸,迎上仙姿飘逸过足手瘾的紫胤真人。顶着洞虚欲哭无泪,师兄坏人的小眼神,清虚真人施礼轻笑:
“紫胤真人果不负天下御剑第一人之称,此等剑术我辈望尘莫及!今清虚和二位师弟带弟子前来,乃为两派大比,却先得见剑仙风姿,实乃幸事啊!”
紫胤真人清冷眸光扫了眼清虚真人的袖口,飘然振袖转身,只留下高冷身姿与冷冽话语:
“虚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