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鱼鱼,虽说你的觅儿自来行事便从没个忌讳,可新婚之夜,洞房花烛,还是该当欢喜才是。”
锦觅轻轻将润玉揽之入怀,用丝帕为他尽拭泪水,却也明白他因何泪落。
一生悲苦,两世情缘,三次大婚,如今方得圆满,纵润玉不记前尘,只有自家不曾相忘,可那些早已镌刻魂骨之中的悲伤与欢喜,又岂能尽除魂躯外?
尽忘的,也不过是些不堪记的旧事罢了!
锦觅手下不停,为润玉换上寝衣,又松开发髻,轻执玉梳缓缓为他梳发,润玉的发似鸦羽黑亮,在锦觅玉白指间流泻如泉,此时的润玉靠在她肩上,显得有些脆弱。
锦觅语声轻得象梦,柔得象那渗入人心的汩汩清泉,在润玉耳边道:
“何苦这般硬撑,苦了累了,说出来别人才知道,纵是旁人不解你,我总是在的,旁人靠不得,我却是能靠的。
鱼鱼可知,至今而始,生生世世,你都休想再从我身边逃开?
鱼鱼,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敢动你,我灭了谁。可你要敢从我身边逃走,我就剁了你的尾巴,做汤给你喝。
这样,你便逃不得了。
鱼鱼,如此,你可怕我?”
这些话听来狠绝,却无端让润玉安心,他虽得父帝母神怜爱,旭凤也对他亲厚,可这心却仿佛那无线的纸鸢飘摇不定,不知将落何方。
反是锦觅这番言语让他的心落了地,象是自此有了线,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