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阳终归还是去寻了白玦,相劝他接手冥界,而白玦也不曾多做拒绝便应了,只在离去前,往桃渊林来寻天启。
“不知何时,你竟不喜往长渊殿讨酒了。”
白玦带来的桃实酒清甜甘冽,入盏间带起氤氲白雾,似是经过一番冰镇,令其风味更佳,更添几分香甜。
天启不过轻尝,便放在一旁,如今的他更喜那种入喉灼热,暖心暖身的烈酒,对甘甜绵软的果酒少了酒兴。
——在失去山山与小麟儿这俩至亲的日子,也唯入喉烈酒才能让他稍祛彻骨深寒,习惯了后,果酒的甜,只会让他心中口里更苦而已。
白玦目光微黯,他见过天启心丧若死的模样,自也明白那剜心之痛,所以才会发现,其实他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爱上古。
之所以动心,怕也是因上古的行事与性情与天启相似罢了。
不过,不重要了,只要天启好好的,便什么都好,唯憾者,不过是此一去,他们要再见,怕是不易了。
故,白玦此时只想陪天启好好喝次酒,记忆中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几乎没有,眼前仅多个奶宝宝小麟儿,却也算得“单独”了。
白玦并不知晓,天启之所以不饮,不仅因不习惯,还因若聆与山山的叮咛。
防人之心不可无,纵使同降乾坤台,谁又知上古会因妒而生事?白玦或许先前德行不错,可谁又知一个耽于情的人,会否因情做出什么事?
毕竟,为情而疯狂的仙神也不是未见。
炙阳之所以不允神界谈情论爱,就是缘此。
白玦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中,故不知他特意酿了,存在梨树下许久的桃实酒,天启虽饮了,却没吞下去,而是被麟儿宝宝故意摇动身子引天启注意时,用一方鲛纱丝帕生生从天启口中吸走,半滴也不曾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