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当时不是为给斩荒寻条后路让他去了北荒成为妖帝，而是不顾什么天命之说将他留在九天，留在我身边，是不是一切都不同？

天命？可笑我身为天帝，却因出身妖族而受众仙所忌，一面需要我兄弟平衡仙妖两族，一面又多方掣肘对我兄弟防备有加。

什么贪狼、七杀、破军，若无白帝那帮人在其中掺和添乱，斩荒平定四海位封上仙，十万妖军亦成天军受天界管束，又何来后来之事？

他们把斩荒一步一步逼到神魂皆散，我还得端着笑脸给他们兜底平乱，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许是心中有怨，断尘身上溢出丝丝缕缕黑雾，为白雾人形挥手散去，温语道:

“所以你宁可放弃天帝命格，打破壁障来到我这里，就是为了给你和斩荒重塑命格，是吗？

为此不惜放下你的众生，你的天界？”

“放了，又如何？”

断尘勾唇冷笑，那笑疏离冷漠，一如眼前人:

“为了众生众仙我饮下了无草做了彻底的仙，彻底的天帝，却让我唯一胞弟几历伤痛，与我死生不见终至魂飞魄散。

如今，我不想做什么天帝了，我只要做斩荒的兄长，做他一人的的天与地，护他一生无忧就好。

至于众生，又非我一人之责，除开天帝的身份，我可是妖啊！”

白雾阿渊笑得身上的云团散开又聚拢，他对众生无感，因为六道众生于大道而言也不过是身上附着的青草藤蔓，他们自有他们自己选择的轨迹，而大道只是规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