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笑话。”

“世俗之言,本就是捧高踩低的,要与他们论义正,还不如去看几页话本子来得实在。”

金光善沏茶向来随意得很,他不是不通茶道之术,毕竟身为国师连茶道礼仪都不通,也实在丢人。只不过是懒得一板一眼的摆弄,就算你茶道修得再好,还是要喝入腹中,心情不佳,再香的茶,又有何用?

此言虽有些世俗,但世间又有何人不俗?

那些“雅士”们若真心无外物不染点尘,精心烹煮的香茗一盏,与随手取来的清泉半盏,又有何分别?

可也正因金光善如此随心沏来的茶,却让蓝禅语极合心意,轻饮一口入喉,只觉神思渐宁,身上戾气也涕尽几分,轻叹:

“阿善,在云深不知处时你便劝过我,若是真不喜束缚宜早离才是,可惜我难舍家族不听良言,到让人制得进退两难。

如今明玉因我被扣蓝家,两个孩子还被强行抱走,一月只得有一次相见之时,曦臣才五岁,已被养成蓝家希望的样子,忘机才出生……

阿善,你可知,我有时真恨不能,一把火烧尽云深不知处毁灭蓝家。”

“蓝先祖本以教善天下为己任,可如今的蓝氏,却为陈规所束缚,早已有违其意。

不破不立,左右这天下仙门陈朽已久,我们何不破此陈规?

反正,我们五大世家除江/氏外,个个都不是守规矩的,便覆了这天下又何妨?”

蓝禅语凤眸之中似有冷电闪过,脂玉似的面上泛起明艳绯色,语声平静又带着危险的颤音:

“到也不错!就算不能让天地尽覆,只要能把蓝氏破而后立,却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