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别急,不若去寻大太太,让她出面去问一问邓嬷嬷的安慰,世子夫人也无话可说。”静双小心翼翼地说道。
婉竹却是沉思了半晌,而后便扬眸笃定地与静双说:“大太太不好插手爷后院的妻妾之争。”
杜丹萝分明是恼羞成怒,用在她身上的毒计落了空,便要拿更加势弱的邓嬷嬷泄愤。
嬷嬷是这样良善的人,也不知这两个时辰里在她手上吃了多少苦。
她不敢往下深想,只怕泪水会决堤而出。
娘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景象徐徐地浮上她的心畔,明明已瘦弱的只剩一把骨头了,却还要强撑着跪倒在木床上,求她那位黑了心肝的爹爹,不要把她发卖了。
为什么呢?
娘亲做错了什么?
这一刻,婉竹心里对杜丹萝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她垂下首,瞧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而后便与静双说:“你去跟爷说,就说我见了血,肚子疼的不得了,让他务必马上赶来碧桐院。”
她将“马上”二字咬的极重,唇齿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怒意。
她想,人活在这世上总会有些逆鳞是旁人无法触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