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想伸手,手指活动了一下,又还是收了回来。
他差点忘了,他们已经不是可以肌肤相亲的关系了,她要保持距离,也是难免的。
等鹿霜把创可贴贴到腿上,他才站起身,回到驾驶位,继续无言向前。
到酒店的路程要四十多分钟,鹿霜实在被这诡异的沉默尴尬到头皮发麻,纠结了半天,还是打算寒暄一下。
“刚才那个,尹樊,你朋友啊?”
“恩,发小。”林深惜字如金。
鹿霜硬着头皮继续,“不是听说你去国外读博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已经七年了鹿霜,我就是个智障,也该毕业了吧。”
他的语气有些重,故意把重音放在七年上,像是在提醒她,他们分开的时间,已经和在一起一样长了。
鹿霜无声地抠着胸前的安全带,没再说话。
许是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不太好,林深缓了缓,也找了个话头。
“你呢,回老家去,过得好吗?”
“还行,挺好的…”
再无多余的言语,林深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骨节泛白,脑子里一帧一帧地闪过以前的画面。
他伸手开了广播,害怕太过静谧的车内,会暴露他过于急促的心脏。
他其实有许多问题想问。
想问,经营一家林场,很苦很累吧?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偶尔会想我吗?有遇到新的爱人吗?
车水马龙之中,他们是身份尴尬的陌生人,谁也不能轻易跨过这道界限。
先开口的人,像是放不下,像是后悔,像是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