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陆景初转过身来,他们的目光终于再次平视。
青年的眸子依旧明亮, 仍然有一份天然的纯粹,只是不再神采奕奕,没有了那份满怀期待。
许蔚明的胸口流窜着没有过的颤栗,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不知该如何开口。
语言可以是震撼的誓言,却也能是苍白的借口。
最后是陆景初先开口,哑着嗓子说:“别再来了,见到你我很累。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愧疚, 就别来打扰我的生活。这件毕竟是你骗了我,也许你觉得没什么, 只是和我上床的一种手段。但我的的确确是把这个当成了一段很重要的恋爱, 付出了我的精力、时间和感情,我做不到看开和原谅。但我也不会恨你,毕竟不论是许慕璟还许蔚明,曾经一度是对我来说重要的人。”
一个是对他关照维护,不吝啬给他机会的上司,一个是一见钟情,美艳又优秀的女友。
不论是哪个角色都在陆景初的生活里留下浓丽的色彩,他不否认曾经, 也不想去记恨,更不想让自己活得辛苦,时时刻刻都念着那个人。
欺骗就是欺骗,伤害就是伤害。
伤口不会因为恢复如初就抹掉被刺的事实,碎掉的镜子也不会因为重新再拼而消失裂痕。
“……”许蔚明不笑的时候长相是有些锋利的,深邃的眉骨和利落的下颌线都让他看起来有些疏离的冷漠。
他在职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又长期和客户打交道,早就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可是面对陆景初, 一向花言巧语、能言善辩的能力尽数消失,好似失去讲话的能力。
“陆景初,”许蔚明很苍白地叫他的名字,“……对不起。”
青年双手插兜,很平静,帽子和口罩挡去了他神色,让他面对许蔚明的时候能更自如从容。
“我接受你的道歉,”他说, “但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