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初愣住。
“他们在车上争吵出了意外,双双受了很严重的伤,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就离开了,”许蔚明声音有些哑,带着病气又有几分孤寂,“之前在楼下跟我聊天那位是医院的副院长,是我爸的朋友,当初爸妈住院的时候挺照顾的,后来没怎么联系,今晚刚好遇到。”
说得轻巧。
副院长日理万机,怎么会在凌晨出现在住院部。
不知这份“刚好”里,用了许蔚明多少人情和脸面。
许蔚明冲他笑了一下,“我先走了,明天来看叔叔。”
陆景初注视着他挺括背影,嘴唇微动,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看着许蔚明走出医院大门,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视线,朝住院部走去。
住院大楼里静悄悄的,走廊上的灯全部关了,看上去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陆景初推开房门,病房里留着一盏小灯,光线柔和,不至于太刺眼又刚好能看清东西。
陆母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听到动静后抬起头,哭过的眼睛有些肿,“回来了?你朋友的感冒怎么样?”
“看过医生了,他去酒店休息,”陆景初把水壶放在桌上,倒了一杯热水给陆母,“你在椅子上睡?沙发拉出来是一个小床。”
“你去睡吧,”陆母说,“我睡不着。”
陆景初把沙发打开,又从柜子里抱出备用的被子枕头,强行拉着陆母过来,“你来躺着就能睡着了。时间不早了,你眼睛又红又肿的,明天爸醒过来,看着你这样子又会说你不好好休息了。”
陆母问:“那你睡哪儿?”
陆景初笑了笑,“我又不困,在椅子上将就一晚,所以妈,你得好好休息,明天才好换我回去睡觉。”
陆母觉得也对,躺在沙发上休息,说着不困,可很快呼吸变得均匀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