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冲她一笑,甜甜地说:“谢谢呀。”
她余光能看到三四个坐在阅读室看书的家属,已经把目光聚集在她俩身上。为了避免工作场所以后成为别人的戏台子,她把牙齿要的咯咯响,粗鲁地薅过花芽的厚实的衣袖开始往上使劲挽。
“穿着厚,来的路上怎么摔不死你!”周文芳咬牙低声骂道。
她把左边的挽起来,花芽自然而然地把右胳膊杵到她面前。
周文芳浑身冒着怨气,再次使劲把花芽衣袖往上挽。棉服袖子很厚实,一个卷要挽两三下才能挽上去,周文芳又开始咯吱咯吱咬牙。
“你也知道厚呀。”花芽甜滋滋地说:“顾听澜送我的。”
周文芳手一僵,顿时想把自己挽衣袖的手剁下去。怎么就那么贱呢,给别人干活还被塞狗粮?!
“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赶紧把抹布拿上,一楼的所有桌椅板凳必须擦的一尘不染。”周文芳快要绷不住脾气,对着花芽说。
花芽歪歪头,把手握拳对着地面晃了晃手腕。
一块精工浪琴表顺着光滑的小臂滑到纤细的手腕,差点闪瞎周文芳的眼睛。只见花芽把手表表盘对着她,点了点上面的指针说:“八点半上班,还有十五分钟。”
“知道手表哪里来的么?”花芽问。
周文芳面无表情:“不想知道。”
“还有时间呢。”
花芽从棉衣兜里掏出早上自己做的牛肉夹馍开始当着周文芳的面咔咔啃。
周文芳闭上眼睛,觉得眼前有点黑。
某名地有种不祥的预感,出乎意料地跟在学习班里的王天柱有了某种共鸣。
周文芳气呼呼地回到登记桌旁边,把没看完的书拿出来看。一边看一边注视着墙上挂钟的时间。
等到终于八点半,她气势汹汹地再次来到花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