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儿思及昨夜他的疯狂,无论她怎么求都不放过她,就觉得眼前这张俊秀的脸庞十分可恨,张口便咬上了他的肩头。
赵奉安“唔”了一声,微微睁开眼,初醒时尚迷茫,宋宛儿清楚在他眼中看到全然放松后的疲惫和依恋,可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明和收敛。
赵奉安揽着宋宛儿的腰坐了起来,偏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低头捏着自己的额角,嗓音沙哑着说了句:“这么晚了。”
宋宛儿全身无力地趴在他肩头,嗔怪着说:“是啊,谁能想到一向沉稳自律的赵大人,竟然也会有醉酒乱性的时候。”
赵奉安动作微微一顿,他偏头看她,似乎在回忆昨夜的情景。
前日下午,他去诏狱见了秦应。
二十年前,他四岁,隔着窗子亲眼看着这个人杀了自己父皇。
一把雪亮的匕首,染着父皇的血,滴滴答答。身材魁梧的秦应握着那匕首,狞笑着一刀刀扎在逐渐失去气息的父皇身上。
他惊慌失措,转身想跑,却不小心发出声音,秦应猛地抬头,杀红了的眼睛恶狠狠地盯住了身量尚小的他。
二十年后,这个人神色萎顿,如猪狗般蜷缩在诏狱牢房中,而赵奉安一身青色长衫,身姿挺拔,居高临下地立于秦应面前。
赵奉安神色鄙夷,冷冷看着秦应的狼狈,说道:“秦应,你的家人已经被流放,包括你三岁的儿子。你知道的,这一路上颠沛流离,难免会遇上什么要命的事情……”
“他才三岁,你简直不是人!”秦应梗着脖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