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洌。”
那清而冷的声音又唤了一声,淬冰一般的手掌缓缓抬起,落在池洌的脸颊一侧。
池洌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唯有深棕色的眼瞳,在君溯抚上他的脸的时候,猛烈一缩。
月光被云层遮掩。
暗下来的凉亭内,池洌看不见君溯的脸,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轮廓。
他看见君溯的头正朝着他缓缓靠近,一分一寸,一寸一分,直到抵达呼吸可闻的距离。
滚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鼻翼上,池洌僵硬的后背开始轻轻发颤,没有办法思考也不能思考君溯这是想干什么。
终于,过于炙热的呼吸从他的耳边擦过,君溯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声音因为姿势的原因,多了一分难言的沉闷。
“池洌……”
他似乎只会叫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地说着同样两个字,再没有别的话语。
池洌由此确定,君溯仍旧没有清醒,大量的酒夺走了他的理智,让他如同一个迟钝的木偶,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他小心地将君溯从地上扶起,君溯任他行动,抓着他的手,没有抗拒。
出于某些或许连池洌自己都没有想明白的执着,在将君溯扶到护栏边上靠着,为他重新披上外袍后,池洌小心而轻缓地问。
“刚才为什么……君溯,你真的讨厌我吗?”
如果讨厌他,为什么刚刚……为什么刚刚会不断地呼唤他的名字,还靠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