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洌不知道自己最终是怎么离开司天鉴的。
郦淀的目光格外邪性,给人一种所有内心潜藏的念头都被他扒得一干二净的感觉。这让池洌几乎落荒而逃。
哪怕是跟随他最久的下属,也只会认为他对君溯的在意不过是对儿时旧友的关切。
唯有池洌自己知道,他对君溯的情谊,当中有多少幼时之谊,又有多少缱绻之思。
……
太微带回池洌藏在“假尸”上的青鸟玉佩,也带回一个糟糕的消息。
摄政王君溯——今日一早便悄悄出城,独自前往北地边境。
池洌握着玉佩的手骤然一收,等玉佩清冷的触感带走手心的温度,青鸟的尖喙在他的指尖留下浅浅的硌痕,他才调整了呼吸,下达指令。
“备马。”
宏运迟疑地劝言:“殿下,如今天色已晚……”
“备马,即刻。”
“……是。”
当晚,池洌与一队王府精兵悄然出城,一路向北。
纵马疾行十数日,池洌来到毗邻边境的青城。
大勒国自以为掌握先机,在发出先声夺势的檄文后,立即率大军围城。
他们想趁着摄政王不在边境驻守的这段时间,一口气冲破函关的防卫,却没想到,大齐并非只有摄政王一个人会打仗。由摄政王亲自培养的建威将军天玑,定国将军天枢,都是干城之将,每一个都有将相之器,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